‘砰,砰,砰……”敲门声此起彼伏响起。
“发生了什么事情,快开门。”门外嘈杂的声音。
梅子卿要开门,宁舒连忙说道:“等一下,我还没有穿裤子。”
宁舒套上了裤子。
梅子卿打开了门,一窝蜂年轻的学生涌了进来,看到被毛笔杀死的人,都吓得脸色苍白,女孩子都尖叫了起来。
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面容英挺的男生,看到这种情况虽然害怕,但是比其他人镇定多了。
这人是这次提议到这里采风的社长樊俊阳。
“死,死人了……”
“好恐怖。”
三十多个人堵在这个房间里,靠近炕的地方却空了很大的位置,大家都不敢靠近死人的地方。
“导师来了。”
一身黑色风衣的大叔走了进来,走到尸体的旁边,戴上了医用手套,拔出了眼球上的毛笔。
拔出来的时候带了一些血迹,溅在了呆在尸体旁边的宁舒身上。
宁舒:……
大叔查看着毛病,看到潘辰的名字,淡淡地问道:“谁是潘辰。”
“我……”一个皮肤白皙,看着秀气文弱的男生结结巴巴地说道:“我没有杀人。”
校医大叔捻着毛笔笔尖,最后在笔毫里抽出了一根针,大叔微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针。
宁舒将这种情况记录了下来,这针头就是普通的绣花针,被弄了笔毫里,这样置人于死地更快。
大叔瞥了一眼宁舒的本子,没说话。
“我真的没有杀人,不是我。”潘辰连忙摇头,“画画的工具,大家都是放在一起的,谁都可能拿,就拿到我的。”
潘辰赤红着一张脸,不停地辩解。
他甚至不敢去看炕上尸体。
大叔淡淡地说道:“把尸体抬到下面去。”
一听要挪动尸体,大家怕得一窝蜂争先恐后出了房间。
“搬走。”大叔朝也准备跑的宁舒说道,
“→_→我是女孩子,搬不动。”宁舒说道。
大叔脱下沾着污血的手套,扔出了窗外,转身出了房间。
宁舒:……
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。
宁舒艰难扛着尸体下楼了,这样扛着一个死人真的好惊悚。
宁舒还有些高估自己,这具身体没有修炼绝世武功,力气不大,抬到院子的时候,已经累得喘不过气来。
地上的积雪已经淹没了小腿,天空踩在飘着雪,这样他们根本就走不了,车子开不了。
为何这么作死,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。
举步维艰将尸体放在院子墙脚,这个女生的身上穿着厚厚的丝棉睡衣,被戳瞎眼眶里黑黢黢的,另一只睁得非常大,非常惊悚。
宁舒想了想解开了她的衣服,查看一下她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。
“你是猪吗?”大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,“我只是让你抬下去,没让你抬到院子里来。”
“下这么大雪会把尸体掩盖,至少也要等我解剖了再扔出来。”
宁舒:……
宁舒好无奈,明明是他没有说清楚好吗?
不把尸体弄出来,难道还要把尸体放家里,与尸同眠吗?
宁舒又把尸体扛在肩膀上,扛进了大厅里。
大厅里很简陋,就一张桌子,桌子就是几块木板拼接而成,四根长板凳,很多人都没得坐,只能站着。
见宁舒又把尸体扛回来,连声说道:“别放在这里,我们怕。”
不少女生吓得都哭了。
宁舒都直不起腰来,一百多斤从楼上搬下来,搬到院子里又搬回堂屋里。
好累的。
“导师,我们该怎么办,要不报警吧。”国画社社长樊俊阳朝大叔说道,他的脸色苍白,瞳孔颤动着。
显然在硬撑着。
“现在大雪封山,就算报警未必能进得来,这里信号还不好,电话都打不通。”一个漂亮的女生说道,看向大叔,“导师,你说怎么办?”
大叔扶了扶眼镜,“要不要吃饭我喂到你嘴里?”
女生的脸色忽红忽,忍不住说道:“导师,是我呀。”
大叔面无表情。
宁舒看着这个漂亮的姑娘,估计是那个超级任务者,进入这具身体,连带这具身体气质魅力都提升了很多。
不少的男生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,但是她却看着校医大叔。
“把尸体放在桌子上。”大叔朝宁舒说道。
宁舒:怎么又是我。
把她一个女孩子当苦力,屋里这么多人怎么就指挥她。
“我来吧。”一个男孩站了出来,将地上尸体搬到了木板桌子上。
“谢谢。”宁舒道谢。
“不用,你我相识一场。”男孩微微一笑。
尼玛,绝壁是张嘉森。
大叔用医用剪刀尸体上的衣服,露出了苍白的皮肤,赤身裸体,露出两团丰腴。
一些男生都忍不住红了脸色,斜着眼睛偷看,但又是一具尸体,别提多纠结销魂了。
大叔拿着泛着银光的手术刀,从尸体下巴的地方开始割着皮肤,一条笔直的线到了尸体的胯部。
大叔都手上带着手套,一手扯着一边的皮肉,撕拉一声将皮剥开了。通红带血的排骨,五脏六腑清楚出现在大家的面前。
众人:……
“呕……”
一些人吓得赶紧跑上楼,一边狂吐着。
宁舒眼皮狂跳,这丫还是这么生猛。
其他人都是进入别人的身体,这家伙居然就这么出现了,还成了国画导师。
这些社员还深信不疑这丫就是导师,哪家导师这么鬼畜攻气满满一点都不关爱学生的?
第842章 谁是凶手3
宁舒默默看着大叔带着手套,手摸进内脏中,切开了胃部仔细检查着。
真的太不适应了,宁舒默默咽了一口唾沫。
“你觉得凶手会是谁?”旁边的张嘉森朝宁舒问道。
“所有人都有嫌疑。”宁舒淡淡地说道。
跟死者一个房间的人,包括她和梅子卿都有嫌疑,说不定在她还没有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,原主就将死者杀了呢。
也可能是房间里几个人合伙把人杀了,也可能是画笔的主人潘辰。
总之有无数种可能,所以根本就确定不了。
社团团长樊俊阳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个地方,宁舒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时候,周围有几户人家,十分地安静,偶尔有两声狗吠。
没有一个人影。
宁舒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通,为什么死的第一个人会是她身边的人。
每次的死亡都不一样,顺序也不一样,根本就没有一点规律。
国画社的每个人都有嫌疑,但是每个人都有危险。
张嘉森眯了眯眼睛,“有没有可能是鬼怪的力量?”
“应该不是鬼怪的力量。”梅子卿摇摇头,“我有通灵体质,周围并没有奇怪的磁场。”
宁舒有些诧异地看着梅子卿,没想到梅子卿还有本事。
宁舒想了想,拿起旁边张嘉森的手掐破了,手指沾了血,嘴里念叨着咒语,将血涂在眼皮上。
“切,你这具身体不是处男了。”宁舒表情非常的嫌弃,结果什么都看不见。
宁舒把眼皮上血擦了。
“这周围非常正常,这些死亡是人为造成的。”大叔淡淡地说道,“把尸体扔出去。”
大叔取下了手套,扔在尸体上,然后拿杀菌喷雾对着自己的手一阵狂喷。
“这是咋啦?”从堂屋旁边的房间里出来一个老婆子,这个老婆子身形佝偻,面上有很多的老人斑,头发雪白。
他的身边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,女孩拉着老婆子衣角,女孩子穿着厚厚的棉衣,她的眼睛非常怪异,瞳孔是很小的一个黑点,其他部分都是灰色的眼白,她的眼睛就好像是蒙着一层薄薄的阴翳。
“这,这……”老婆子看到桌子上露出了内脏的尸体,吓得踉跄了一下,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“你们走,这里不欢迎你们。”老婆子神色仓皇。
“奶奶,怎么了?”女孩紧紧地拽着老婆子的衣角。
“你们怎么能在我家里杀人,你们走,你们这样会遭报应的。”老婆子手中的拐杖直杵。
“婆婆,这人不是我们杀的。”超级任务者卢珊珊温和说道。
“我不管,总之你不能再住在我家。”老婆子连连摆手,神色坚决。
卢珊珊皱了皱眉头,朝瞎子女孩说道:“妹妹,现在雪下得这么大,我们没有办法走,请让我们留宿在这里,这人真不是我们杀的。”
女孩子拽了拽老婆子的衣角,“奶奶,就让他们住在这里,家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。”
“丫头,你是没有看见他们做的事情。”老婆子一脸焦急。
“我们给五倍的住宿费。”卢珊珊说道。
“奶奶,有了这个钱,我就可以去医院治我的眼睛。”女孩子雀跃地说道。
老婆子叹了一口气,没说话。
卢珊珊朝校医大叔比了一个v,大叔表情非常淡漠,盯着自己的手看,连指甲缝里都不能有一点脏东西。
宁舒仔细观察这对祖孙,这对祖孙是这个房子的主人,这个瞎子女孩听说是从小有眼疾,生下来就看不见,父母外出务工,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。
也没有任何消息,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的。
这个老婆子的丈夫老早就死了。
祖孙相依为命。
社长樊俊阳选中这家,是因为这家是这附近唯一有两层楼的房子,社团有三十二个人才够住。
虽然有两层楼,但是却很破旧。
“把尸体扔出去。”大叔淡淡地说道。
宁舒真是不忍直视内脏暴露的尸体,伸出手拖尸体,梅子卿搭手,“我帮你。”
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雪地里,将尸体抬到了院墙墙脚。
宁舒往尸体的腹腔里塞了雪,然后在用雪把尸体盖住,这样可以减缓尸体腐烂速度。
梅子卿往尸体上堆雪,朝宁舒说道:“你觉得下一个人会是谁?”
“不造啊。”完全不知道凶手是什么样的杀人手法,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杀了这些人。
杀人动机不知道,杀人手法不知道,所有人都是嫌疑人。
宁舒用雪擦了擦手上的血,突然朝梅子卿问道:“你说你通灵,你看到死者的灵魂吗?”
梅子卿摇摇头,“没有,什么都没有感觉到。”
人都是有灵魂的,死者的灵魂这么快就消散了?
宁舒脑子里是浆糊,自己的智商真的太低吗?
雪下得越来越大了,一会儿的功夫,宁舒和梅子卿的身上就沾上了雪花。
梅子卿拉着宁舒进了房间,堂屋里几个人围着桌子坐着。
这几个人都是任务者,现在正在讨论事情。
每个人一个思路,慢慢理清事情。
“哎呦,我都上火口腔溃疡了。”一个男生捂着自己的嘴,一脸无奈
男生目光转到宁舒的脸上,说道:“听说妹纸的唾液可以治疗口腔溃疡。”
宁舒摇着头说道:“这没有科学依据。”
为什么这么严肃的时候,谈论这种事情?
明明卢珊珊比较漂亮,不问卢珊珊要唾沫问她要,难道这具身体也长得漂亮?
一看这么吊儿郎当的样子,就知道是之前出声呛超级任务者的795,骂超级任务者是超级妓女。
“给我一点你的唾沫,好不好,疼得厉害,白疮舌头碰一下都疼。”795朝宁舒说道。
宁舒真是被烦得不行了,咔了一声,从喉咙里咔出了一口痰,吐在桌子上,“你舔吧。”
795:……
其他人:……
大叔眼神带着凌厉的杀气看着宁舒,“擦干净了。”
宁舒:……
宁舒拿草纸把口痰擦干净了,795也不再跟宁舒要唾液了。
张嘉森默默看着宁舒,眼波深沉,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。
“啊……”
“死人了……”
第843章 谁是凶手4
屋外传来一阵惊恐得尖叫,屋里几人赶紧出去了,这次死人的地方在后院一个简易的厕所里。
农村乡下这种地方,都是在后院随便弄个厕所。
一个女生脸色苍白惊恐无比,哇哇哇大吐。
宁舒走过去,往粪坑里看了一眼,就看到粪坑里浮着一具尸体,仰面朝上,脸上和头上都沾满了秽物。
她的神色扭曲,嘴巴微张着,嘴里还有污水。
宁舒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想吐。
死在茅坑里。
大叔说宁舒说了一句,“待会把情况告诉我。”转身就走了,卢珊珊也捂着嘴走了。
其他赶过来的社员,看到都吐了一起了,一个人带动一堆人吐了起来。
早上起来就死了人,早饭都没有吃一口,这会儿又死了,还是这种死法,吐得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了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社长樊俊阳忍不住双手抓头,眼睛赤红。
樊俊阳现在压力巨大,这些人都是他带来的,现在已经死了两个人了,接下来还有人死亡,是开始还是结束?
连续死两个人让所有人心里非常不安和恐惧。
一股浮躁紧绷的情绪在每个人心里翻涌,再来一点动静就会失控。
宁舒用纸堵住了鼻孔,用树枝拨了拨尸体,用树枝丈量了一下茅厕的深度,并没有多高。
如果掉下去,完全能够站起来,不会窒息而死。
是有人按着她的身体,将她溺死在茅坑里,还是先将她杀死了,再扔进茅坑?
这个样子根本就没有办法尸检,普通人都受不了,更何况洁癖严重的大叔。
梅子卿皱着眉头,“没有灵魂。”
没有灵魂要么就是人没死,这都死绝了,那么就是灵魂消散了,这么快就消散了?
张嘉森蹲在宁舒的旁边,盯着茅坑里的尸体,说道:“我始终觉得这不是纯粹的人为行动。”
非自然力量。
宁舒拨着尸体,这个人的身上有什么线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