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闲在这个家里本来就没有归属感,但是没有成年的他,无法掌握自己的人生。
在这个压抑的家庭里,还是寄人篱下,可想心里有多憋屈。
而且曾闲也不是大众人眼中的好孩子,在学校里总惹事,动不动就要请家长,孙红英和丈夫都被请去好几次。
隔着一层又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,说重了,曾闲立刻就说:“那你们把赔偿款还给我,我自己一个人生活就行。”
孙红英和丈夫自然不会把一笔巨款交给一个半大的孩子,手刹不住把钱大手大脚给花了,以后拿什么生活,读书没有学费怎么办。
可是在曾闲看来,大伯一家就是贪图赔偿款。
明明收了钱,搞他好像寄人篱下一样,活得特别不痛快。
孙红英还觉得委屈呢,虽然她这个人脾气不好,但也没有在吃喝穿上苛待这个侄儿,而且对于自己的孩子,她也是说打就打。
反而对这个侄儿客气了很多。
两方都挺委屈的,曾闲觉得他们贪得无厌,每次家里吵架都能扯到钱,他这个大伯母整天都在说家里没钱没钱,感觉就是意有所指,说他是个拖油瓶。
明明赔偿款在你们手里。
而孙红英觉得这个侄儿好狼心狗肺,一点都不懂得感恩,照顾她连一句谢谢都没有,反而每每喜欢用一种讽刺的眼神看着她。
她做错了什么。
在这样压抑的环境中生活,失去了父母苦闷和痛苦,在学校里,曾闲惹是生非。
倒也不是他惹事,在学校里,难免会有排斥想象,甚至于出现暴力事件。
而曾闲就有一副吸收仇恨值的模样,那阴郁又孤僻的样子,就让人看得很不顺眼,曾闲就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。
不过他不会任由欺负,会反手,那幅孤狼的样子,即便是死也要从对方的身上咬一块肉下来的样子,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。
从父母去世了之后,曾闲的心思就没有在成绩上了,成绩自然是倒数第一,甚至在考试的时候交白卷,人家呼啦呼啦做题,他在旁边呼啦呼啦地睡大觉。
对于总之拖班级后腿,惹是生非的学生,实在是喜欢不起来。
曾闲就是混日子,混到成年了,就能够摆脱大伯父家了。
最后几乎是以非常惨烈的方式脱离了大伯家。
在家里眼中是个混混,一无所成的曾闲居然混成了一个大boss,他成立了一下生物制药公司。
制药公司,一次偶然的机会,曾闲投资的科技团队弄出了一种特别的药,准备来说,是一种病毒,病毒会持续感染。
而且传染性非常强,一旦沾惹上了,根本没有特效药,只能够等死。
而且市面上的抗生素对这种病毒完全没辙,就是这种疯狂的病毒要了很多人的性命,曾闲这个人的名字大概会遗臭万年。
面对这种情况,曾闲的反应不是惶恐,不是害怕呃,而是面带笑容,面带笑容地看着外界对他的抨击和辱骂。
曾闲这个人的心理已经很扭曲,出现了这么大规模的死亡,还是一个人造成的,估计也是天道没想到的。
这种病毒蔓延得非常快,感染的人特别痛苦。
虽然不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末世,却犹如人间炼狱。
而曾闲特别坏,知道自己活不久了,外界所有人都要杀了他。
他拿着一瓶特效药,站在高楼上,悠哉悠哉地拿着大喇叭喊道:“我手里有一瓶能够杀死病毒的药哦。”
“但是我不会给你们,嘿嘿。”说着他就将这瓶药给毁了,然后自己跳楼死了。
他的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,有种报复人世间的畅快感。
外界一片哗然,咒骂的,惶恐的。
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坏的人。
这种病毒肆虐了很多年之后,死亡人数惊人,特效药才被研制出来。
宁舒:……
世界痛吻我,我将打死世界?
曾闲这样偏激,除了年少的不幸,中间还经历了一些事情,比如被妻子背叛巴拉巴拉的。
曾闲这个阴郁的样子,哪怕长得好看也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,正常女人恐怕都受不了。
不错他的脖子上戴的项链里,一直都有一张照片,是他妻子的照片,显然是爱极了这个妻子。
大约妻子并不爱他。
哦,放在里,妥妥的反派呀。
当然,作为反派他大伯娘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是。
宁舒不知道天道让自己来干什么,大约是为了阻止那一场病毒浩劫?
从人类诞生那一天,就一直饱受病魔的折磨,经历过太多的病。
不,最后曾闲是研制出了特效药,可是他又恶趣味地捉弄人,给人一点希望,又突然毁了这个药。
不然也不会死这么多的人。
一个人在芸芸大众之中,就像是大海中的一滴水那么不显眼,可是谁会想到一滴水会变成这样。
当一滴水拥有了力量,那就能在海里翻来覆去的,卷起一股股的海浪。
海浪不是凭空产生了,而是很多滴海水共同作用。
宁舒揉了揉眉头,感觉非常累,主要是跟身体里的灵魂争夺身体,再加上这具身体疲累不堪。
第4020章 客人
这具身体已经中年妇女了,常年工作又不注意保养,身体有些小痛小痒,也不难受,但就是让人心情不好。
这套房子并不大,堆积的东西多了,就显得非常逼仄,一些不容易打扫的角落有黑灰,看起来就更不好了。
房子不大,堆积东西了,感觉天花板都要压下来了,住在这样的屋子里,心情怎么可能好。
这是自己生活,吃喝拉撒睡的地方,怎么能弄得这么糟糕呢。
宁舒撑起身体,敲了敲曾闲的房门,屋里的曾闲戴着耳机,将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地想,就是听不到敲门的的声音。
宁舒用精神力一扫,就知道屋里的情况,也没有执意开门。
宁舒开始收拾屋子厨房客厅,厨房里有很多的塑料口袋,有些口袋已经发黑了。
孙红英在生活的各方面都是扣扣索索的,哪怕是个塑料袋都要留着,说不定以后有用,舍不得用。
一个铁皮盒子,甚至是比较好的纸袋子都要收着。
因此屋里堆积了一些东西,看似用得到的东西,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卵用,一些的东西甚至都变得脏兮兮腐朽了。
导致本来不大的房子更加逼仄,更加压抑了。
孙红英做错了吗,没有啊,只想想着节约,都是没钱闹的。
宁舒将这些毫无用处的东西都扔掉了,败在家里着实不好看,一些毫无用处占据地方摆饰,也统统扔掉。
一大包一大包的东西扔掉了,家里的空间稍微大了一些,然后接下来就是打扫卫生。
尤其是卫生死角,陈年老灰,黑黢黢的,都看不到地板砖原来的样子。
而且打扫的时候,只能打扫能打扫的地方,打扫不到地方就不管。
宁舒提了一桶水,戴上塑胶手套,擦玻璃,擦桌子油烟机,来一次大扫除。
只要把自己生存环境便好了,就不会有多压抑。
人多,环境拥挤,还这么杂乱的东西影响人的心情。
钱少无所谓,其实可以让这些东西干干净净的。
宁舒累得满头大汗,家里的脏东西太多了,换了一桶又一桶水。
孙红英不是不想把生活过好,而是真的太累了,要工作,要顾忌家里,什么都要她做,身心俱疲。
曾闲出来上厕所,看到宁舒趴在地上用刷子不停地门脚的灰尘,愣了一下。
宁舒淡淡地对他说道:“帮我换一盆水。”
对于曾闲,宁舒内心对他没有愤恨,觉得她害死了那么多人,也没有同情,虽然他很惨。
曾闲犹豫了一下,还是帮宁舒换了干净的水,打量了一下房间,发现宽敞了不少,看她这样趴着撅着打扫卫生。
他摸了摸鼻子,想要问要不要帮忙,但一想到明天请家长,她那种烦躁看垃圾的眼神又让他杜绝了这种想法。
上了厕所之后,又回到自己的房间打游戏了。
宁舒将不大的屋子打扫干净了,雾蒙蒙的窗户擦干净了,屋里的采光好多了。
而且没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挡着,采光就更好了。
一时间有种窗明几净的感觉,那种逼仄拥挤的感觉好多了。
至少宁舒长长吐了一口气,感觉好多了。
浑身都脏兮兮的,宁舒洗了一个澡开始准备晚饭了。
孙红英要做的事情真的太多了,家里一日三餐,洗衣服,做卫生,还要去上班。
这就算是个铁人也扛不住啊,又苦又累,结果日子还是过得苦巴巴的。
孙红英是大多数家庭妇女的写照,在外工作,在家里什么都要做,照顾孩子。
面面俱到,这样的劳动量太吓人了。
宁舒简单做了一些菜,而且她的手艺也不咋的。
曾志强接两个孩子回家了,孙红英有两个孩子,大女儿比曾闲大一岁,儿子还是一个小学生。
三个孩子,可想而知有多吵闹,又多拥挤。
曾志强就是一个老老实实普普通通的男人,没有什么大本事,也没有什么歪心思,没有什么恶习。
平平淡淡,就是老一辈口中能过日子的男人。
比起那些恶习,沾赌大老婆的人,他好太多了,但却没有该有的上进心,总想着平平安安不愿意一点险。
做生意怕赔钱,转行怕找不到工作。
跟这样的人虽然不至于过得很悲惨,但也过得很憋气就是了。
不敢买贵的东西,下意识买便宜的,遇到贵的东西,第一时间就是质疑这个东西的价值。
这个东西怎么能值这个价,在某某地方,比你这个便宜一半巴拉巴拉的。
孙红英也常常说他挣不到什么钱,曾志强也是笑呵呵地说,我多加点班吧。
曾志强也是把工资都交给孙红英,由她支配,看起来是管家大权,实际上也是非常累的。
操心一家子的生计。
累得慌了,心情不好发脾气,家里人都说妈妈脾气特别不好,落得埋怨。
孙红英大包大揽的,自己累,别人还嫌你脾气不好。
曾志强带着两个孩子回家,看到突然明亮到刺眼的屋子,愣了一下,该不是走错屋子了吧。
宁舒把饭菜端到桌子上,桌子垫了简洁的桌布,遮住了斑驳的桌子,这个桌子的时间有点长了,掉漆的点黑黢黢的。
老实说,吃饭的时候,看到这种东西,都影响食欲。
曾婷婷坐在沙发上,打量着屋里,对宁舒说道:“妈,你今天怎么舍得打扫一下家里。”
宁舒看着亭亭玉立的大姑凉,呵呵了一声,“家里那么脏,你怎么不打扫一下,我怎么舍得打扫一下。”
孙映红下了班又要给孩子做饭,有时候累的不想动了,想到家里几张嘴等着吃饭,还是要爬起来做饭。
宁舒突然觉得刚才做饭的决定是一个相当错误的决定。
曾婷婷被老妈一怼,忍不住说道;“妈,你的脾气也太不好了,更年期了吧。”
宁舒突然微笑,直勾勾地盯着大女儿,“希望你以后不要活成我这样。”
谁特么年轻的时候不是个小公主。
曾经的孙红英也是别人的女儿,像曾婷婷这样活得很舒服。
第4021章 解决
曾婷婷被坏脾气的老妈一怼,噎住了,这就是诅咒啊。
作为女孩子,她一直觉得自己老妈活得挺悲催的。
活得比她,看样子她是清楚自己过得不好啊。
曾婷婷软了软语气说道:“妈,我说错了,你别生气。”
宁舒哦了一声:“我没事,我原谅你,谁让我是你母亲,只能像个父亲一样把你原谅了。”
曾婷婷:……
槽多无口。
曾志强笑着坐了下来,虽然桌上的饭菜不如以往的丰盛,但是看着家里的变化,心情还是挺高兴的。
曾志强有点大男子主义,在家里也做家务,但觉得家里的事情还是让女人做主。
至于做主嘛,就是啥都管啥都做呗。
看起来似乎当家作主,其中的苦与累别提了。
小儿子曾和玉名字听着好听,但其实是个非常暴躁的小子,看到桌上没有炸小鸡腿,顿时跺脚喊道:“怎么没有鸡腿,我要吃鸡腿。”
宁舒:……
吃屎去吧。
宁舒没有理睬他,他嘴里就开始骂骂咧咧的。
宁舒冷眼看着他,不理会,对曾婷婷说道:“去叫你弟弟吃饭。”
这个弟弟是关在屋里打游戏的曾闲。
曾婷婷没好气地从沙发上起来,撇着嘴说道:“怎么感觉他跟皇帝一样,咱们都是伺候他的小太监。”
曾婷婷看曾闲不顺眼,曾闲总是一副游离在事外的表情,对待他们这样的亲人也是正眼不看一下。
活像被虐待了一样。
她敲门,“吃饭了。”
大家都落座之后,曾和玉还在闹腾,不舒服,找各种事情,一会这样一会那样。
就这么一会,宁舒就感觉心力交瘁,就是这样平凡平安的日子,却让人过得难受无比。
宁舒差点都控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,连桌子都要掀了。
曾闲慢慢悠悠从房间里出来,眉眼都是阴郁,一点不阳光,实在是一个让人不喜欢的孩子。
大家都落座了,宁舒说道:“我有一件事要宣布。”
家人看着她,宁舒说道:“首先就是曾闲的事情。”
曾闲咧了咧嘴,无非就是说在学校里打架的事情。
宁舒看向曾志强,“我做的决定你会同意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