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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朕和她》TXT全集下载_38(1/2)

正说着,宋怀玉也从里面奔了出来,“说拿人,怎么拿起内贵人来了。”

陆封见此转身看向江凌,江凌原本不想出声,此时不得已,只得开口道:“江州府牢回报,内贵人私放人犯。”

“什么……”

宋怀玉看向胡氏急道:“怎么回事啊。”

胡氏摇头,“奴……没有跟内人进去,奴不知道啊。”

话还未说完,陆封已经走到了席银面前,拱手道:“内贵人,末将也是依令行事。”

席银垂头看着地上被踩得凌乱脏污的雪轻声应道:“嗯。”

她这配合的模样竟让陆封一时有些错愕。

东边渐渐发了白,连下了几日的雪终于停了,这日是个融雪日,潮湿阴冷,即便不张口,口壁也隐隐发抖。陆风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,挥手内禁军上前,退了一步道:“得罪了。”

“没事,是我劳烦将军。”

胡氏与宋怀玉见她如此都不敢再出声,眼睁睁看着席银被人拧绑起来带到内苑中去了。

此时前门处人声消停下来,宋怀玉忙将胡氏拉到僻静处,压声道:“究竟怎么回事。”

胡氏摇了摇头,“内贵人不让奴进去,奴也不知道跟赵将军说了什么。可是,陛下让带去的酒,我远瞧着,赵将军是喝了的啊……”

宋怀玉拍了拍大腿道:“我就说,她忽然撇下我,只带着你一个人去府牢定是要出事,果不其然!”

**

内苑正室的门廊上,张铎正借石灯笼的光看许博呈上的奏疏,黄德和江沁也立在廊下。

三个影子被熹微的晨光静静地投向青壁。

黄德道:“许将军虽擅指水师,但对于攻城设隘的战事并不熟悉,赵将军……不是,赵罪人逃脱后,其手下将领,皆自迁其罪,军心溃散,末将看,就许将军一人,恐怕很难困守住荆州。”

张铎看着纸面,一手摁了摁脖颈,应道:“从赵谦回奔江州时起,荆州刘令已经开始破城了。”

黄德道:“陛下应立即调军增援。”

张铎看向江沁,江沁眉心紧蹙道:“陛下觉得来不及了。”

张铎将许博的奏疏递到他手中,“这个递到朕手上已经过了两日。此时荆州是什么情况,尚不可知。而且,他们破的不是荆州北门,而是西面的成江门。”

黄德顿足道:“他们想南下与刘灌汇军!”

张铎抱臂走下石阶,“荆州城外守不住了,传令给许博,往江州退。黄德,你领军南下,截杀刘灌。但是你记住,如果赶不上刘令,就不得应战,同样退回江州。”

黄德应是,当即出署点卯。

江沁望着黄德的背影道:“这个赵将军,也是……”

“是朕。”

“陛下不该有如此言语。”

张铎笑了一声。

“是朕关键时候软了手,赵谦是什么秉性,你和朕都很清楚,朕在洛阳,就已该赐死平宣。”

说着,他仰起头,喉结上下一动。

苑门前传来脚步,张铎没有回头,江沁倒是看见席银被绑缚着,从门后行过。

当他再看向张铎时,却见张铎已经负手走到地壁前面去了,青灰色的影子落在壁墙上,背后朝阳欲升,一明一暗,泾渭分明。

“臣听说,在厝蒙山行宫,陛下为席银亲求过梅辛林。”

“嗯。”

江沁径直道:“臣以为,陛下此举大为不当。”

张铎没有应声,江沁提声续道:“岑照兵不血刃,就利用长公主废掉了赵谦,致使荆州战局失控,此人攻心的阴谋,阴狠无底,陛下既恨杀意晚起,就该借由此次罪名,一举清后患。臣万死进言,席银此女,留不得!”

话音落下,二人身后的朝阳破云而出。

雪遇朝日渐融,风穿庭院,刺骨的冷。

其实杀了席银,眼前就只剩城池与山河。

他便得以敛性修心道,调万军,行杀伐,周身干净地称孤道寡……

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,毕竟他从前就习惯过这样的日子。

江沁见张铎握拳长立,久不应话,跪地伏身恳切道:“陛下若不肯下旨,臣只得逆君而行!”

“不必,朕有朕的决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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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7章 秋江(二)

席银曲膝跪坐在一处无灯的偏室内。

因见江凌有照拂的意思, 加之张铎并没有明令,内禁军到底无人敢对她过于无礼。

席银将脚缩在裙裾内,靠着博古架休憩, 她一夜未合眼了,此时没什么口腹之欲, 周身只受乏意束缚, 闭眼没多久,就睡迷了神。

不再因为一顿美味的饱饭而活着,似乎才能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人生的疲倦。

席银很难得有了一场梦境。

梦里并没有什么实在的场景,只有某些虚像, 像是她在江上看到的崖棺, 笼在荣木花的阵中。

席银过去是个很少做梦的人, 但在她身边生活着的男子,岑照也好,张铎也罢,都是夜中多梦难安的人, 她时常会被他们梦中的惊厥给吵醒,举灯去看的时候,他们却又都闭着眼睛, 不肯出声。

席银记得很久以前,岑照曾跟她说过, “多梦之人,必受过大罪,阿银是个无忧无虑的姑娘, 所以才不会做梦。”但她如今逐渐明白过来,这个世上的欺骗,凌(和)虐,侵害,好像并不会因为女人的无知而消失。

于是,她没有试图从这个多少有些阴森的梦里醒来,任由它的氛围流窜四肢百骸,直到她终于被真实的饿意袭醒,睁开眼睛没有闻到饭香,但却嗅到了一阵熟悉的沉水香气。

张铎将将甩没火折子,火焰熏着他的侧脸,他用袖拢着灯盏,一回头,将好对上了席银的目光。

“我想吃肉。”

陡然听到这么直截了当的一句话,张铎不觉一窒,随即摇头笑了笑。

“囚徒的饮食只有青菜白粥。”

“那我也想吃肉。”

张铎没有驳她,平声道:“你有什么意外之意吗?”

席银一愣,顿时不敢再去接这个话了。

“我……就是饿了而已。”

话一出口,她又“啧”了一声,有了他刚才那一句言外之意打底,好像怎么说都不对。

她索性捂着脸把头埋了下去,谁知又被人掰了起来。

“你要吃什么肉。”

她哪里还敢吃肉,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。

张铎稳住她的脖子道:“朕认真问你的。”

“牛肉……烤的牛肉。”

“宋怀玉。”

门前侍立的宋怀玉忙应道:“老奴在。”

张铎冲着席银扬了扬下巴道:“烤牛肉。”

说完,他伸手挽了挽席银的耳发,“你今日想吃什么,朕都让你吃。”

席银抿了抿唇,抬头望着张铎。

“你是不是……要杀我啊。”

张铎不置可否,只道:“怕吗?”

席银摇了摇头,“人我都放了,怕也没用了吧。但是我想知道,我……做对了吗?”

张铎盘膝在她身边坐下来,应了一个字,“对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她说完红了脸,搓了搓有些发僵的手。

“我也可以救人了。”

张铎侧头看向席银,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。“但其实你也可以杀了赵谦。”

席银也抬手捏住了张铎的耳朵。“我连雪龙沙都杀不死,杀什么赵将军啊还有……那样的话你多难过啊。我之前都说了,你不要怕,我会帮你的。”

她说完红了耳根,低头道:“我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……”

张铎任凭她捏着自己的耳朵,他太贪恋这一点点脆弱的庇护。

它并不是能够外化于形的强力,相反,它柔韧而克制,多一分便会刺激到他多少有些偏激的处世之道,少有一分,又无法令他感受到它的温暖。

“不要捏我的耳朵。”

“我就捏一晚。”

就不该惯她这样,张铎正想说话。

“张退寒……”

她忽然唤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“我特别怕死,哪种死法,最不疼啊。”

哪种死发都不会痛,痛是留给活人的报应。

就好比死了之后,所有的创口都会闭合,不会再疼,只有活着的人,才会带着满身的疮痍在寒夜中辗转。但张铎此时并不想对她说这些。他伸手把那一具柔软的身子搂入怀中,席银却还是不肯松开捏在他耳朵上的手。他也没说什么,偏着脖子迁就她的动作。

门外宋怀玉禀道:“陛下,牛肉送来了。”

张铎看向席银,“你还吃吗?”

席银摇了摇头,“不吃了,我想……”

她说到这里,脸刷地红了。

“我想要……可以…吗。”

中间那个词她含糊地晃了过去,但张铎还是听清了。肉糜这些血腥之物,果然易于激发本欲,她羞红的脸像一朵生机勃然的艳花。

然而席银心里却是慌的。

张铎长时的沉默,令她的欲望显得有那么些卑微。

若是在平常,她根本不敢直说这样的话,如今是觉得,张铎不会跟自己一个半死的人计较,才敢这么明目张胆。然而,她又觉得有些可惜,她终于明白,喜欢一个人,才会贪图他的身子,才会从身子里流出坦诚而不羞耻的液体,才不会因为凌/虐和侮辱而被迫滋生欲望。可是,她明白得好像有些晚了。

想着,她慢慢松开了捏在张铎耳朵上的手,往后缩去。

“别动。”

“我不该说那样的话…我…”

“我没说不可以。”

他说完,反身屈膝跪地,托着席银的腰轻轻地把她放在莞席上,脱去她的大袖,又解开她的蝉衣,最后把她的抱腹也脱掉了。张铎捏住席银的R,就这么一下,便引起了席银身上的一阵颤抖,她喉咙失桎,“啊……”的一声叫了出来。

相比于她的惶恐,张铎则依旧沉默。

席银口中牵出了粘腻的银丝,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,“你……前几次为什么不这么……”

“我不喜欢这种事,所以不会。”

“那为什么……”

“识得字,也认得图。”

**

席银感受到了一次无边无际的情浪,让从前在乐律里中被人摸抓,在廷尉狱中被人淫谈时感受到的所谓“滋味”,全部化成了虚妄。她其间又是哭,又是笑,又是胡乱地抓扯,又是腿脚乱蹬,全然不顾忌,她身上的那个人是皇帝。

后来疲倦,饥饿,还有恐惧,令她在浪平之后混沌了意识。而张铎坐在她身边,低头吹灭了案上的灯。

“你又哭又笑的是要干什么。”

回应他的是一声糊涂的憨笑,张铎一时没忍住,也跟着从鼻子里哼笑出声。

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脸,曲膝将手臂搭在膝上,脚趾却触碰到了那一滩已然冰冷的粘腻。

张铎弯腰从一旁的木箱中去出火折子,从新点然灯。

席银曲腿侧躺在灯下,两股之间的春流尚可见晶莹,而她好像也觉得有些痒,伸手要去抓。

“不要抓。”

张铎一把摁住了她的手腕。

“不舒服……”

她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
“你起来,朕让人进来服侍。”

“我……不想……”

张铎捏着她的手道:“你要朕整理吗?”

“奴……奴……奴不……“

那个“敢”字始终没有说出口,她荒唐地起了些细弱的鼾声。

张铎无可奈何,转身朝外面唤道:“胡娘,在不在外面。”

半晌,宋怀玉才小心地在门外应道:“胡氏今日无值,老奴伺候陛下。”

张铎拖过自己的袍衫替席银盖住,令道:“捧水进来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站着。”

宋怀玉忙站住脚步,“陛下吩咐。”

“不准过内屏,闭着进,闭着眼出,否则剜目。”

宋怀玉魂飞魄散,只得遵命,哪里敢多问多想。

张铎低头重新看向席银,“席银。”

“嗯……”

“你是睡着还是醒的?”

“别问我了……我太困了……”

“如果你敢骗朕……”

就怎么样呢。

张铎自嘲一笑,说不出来。

席银在睡梦中感觉有人托起了自己的腰身,又地分开了她的腿,而后一方潮湿温暖的丝质绢帕在她的私隐处笨拙地抹擦。她以为是胡氏,动了动腿,含糊道:“胡娘……你别弄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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