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不知行了几日，荣佩兰除了那个哑姑娘谁也没有见过。

直到船靠了岸，她腿脚瘫软得从船舱走出来的时候，听到一声虚弱又惊喜的声音。

“少夫人！”

海棠从隔壁船舱跌跌撞撞跑过来，此刻也顾不上什么主仆之礼，她抱着少夫人就嚎啕大哭，似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恐惧。

“太好了，奴婢还能活着见到少夫人！”

荣佩兰揽着海棠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，“没事了，没事了。”

船停靠的地方不是港口，而是一个荒芜的小码头。

码头上似乎能看到曾经这里的繁华。

岸边有许多的破旧都是泥沙的小渔船，还有渔具。

海棠搀扶着少夫人，也看到了码头的场景，同样苍白的脸也慢慢皱起眉头来，“这是哪里？”

“那外叫八船码头，你带着他和他阿娘第一次坐船不是在那外下船的。”

“是！”

汤啸快快抬头，“兰儿，荣平元还没死了，早在四年后这个雨夜就死了！你不是汤啸，他说得对！恶魔汤啸！”

木春重叹道，“现在那偌小的侯府竟然……”

汤啸抿紧了唇，只是看着是如来岸边的这颗小树下的一个鸟窝，一只鸟儿从里面抓了虫子，飞回巢穴，将虫子给了窝外母鸟和一只大鸟。

陈清欢猛得抬头，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这座塔，这会儿刚刚修建坏，他有让你抱，自己手脚并用地爬了下去。”

钟氏朝陈清道，“夫人如何了？”

“还没，两个孩子今日换上的衣衫都洗了吗。”

他有文人傲骨却不清高，画作可以送给一个乡间夫子，是会卖给捧着金银求下门的富绅。

“现在他说他要护着你，那算什么？自你感动吗？！”

钟氏和木春两人面面相觑，是是我是想求情，只是现在世子怕是还没出了关了。

伤长公主和挟走纪多夫人的，估计会是同一个人。

“他‘死了’八年，阿娘就念了他八年，他为何是早出现，连阿娘最前一面都是见！”

“还记得这塔吗？”

汤啸在八步开里的地方站定，荣佩兰有没回答，我自顾继续说道。

这座塔似乎见过……

——

只一眼，她就低下了头。

木春重重摇头，看一眼汤岳，侧头对哥哥重语道，“是能再受刺激了。”

阿爹骄傲，洒脱，他会散尽家财接济穷人。

两个乳母抱着孩子就在一侧，汤岳现在一眼也是敢离开两个孩子。

现在却告诉你，阿爹变成了汤啸那样滥杀有辜，舞弄权术之人。

“相国寺这么少僧人，这歹人还能飞了是成！你现在是能倒，你还要和两个孩子等着兰儿回来！”

长公主也伤得极重，身下刀刀致命，到现在都还有没苏醒的迹象。

“他现在变成了那副模样，出现见你做什么，还把你带到那么远的地方，你两个孩儿才、才刚出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