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噗噗”

“噗噗噗”

石头举着枪，瞄准龟田打。

“（岛国语）队长，队长，”

十来分钟后，山下的小鬼子死了一半之多。

“（岛国语）士兵们，你们听我的命令，快撤，撤。”竹下喊道：

五当家说：帮主，小鬼子在撤退。

石头嚷道：兄弟们，你们随我下山。

“大哥，大哥，都怪我，我不该解开天赐的缰绳。”许半仙跑过来，哽咽道：

石头擦着眼角，说：你去天赐那里干嘛！

“帮主，许兄弟因为担心你，他过去马厩看天赐······”山口说道：

石头眉头深锁，嘀咕道：走。

“许兄弟，帮主带着兄弟们下去了，我们也走吧！”山口唤道：

“大哥定是恨透了我。”许半仙抱着身子，慢慢的往下蹲。

山口劝道：许兄弟，帮主不会恨你，你们是兄弟，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。

“你不了解我大哥，我大哥把天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，我把天赐······”许半仙应道：

“许兄弟，你不要嫌我说话直，天赐再好，它终是畜生，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，帮主还没糊涂到，拿你和畜生比，他不会选择一个畜生，从而加罪于你。”山口打断道：

许半仙哽咽道：山口先生，你说的不无道理。

可是······

“许兄弟，你不必自责！帮主是个心胸豁达的人，他不可能小肚鸡肠······”山口安慰道：

“他越是大度，我越是觉得不安，觉得有愧于他。”许半仙说：

山口回道：你想他怎样！

许半仙敲打着头，叹道：嘿！

“你们去把周围清理干净。”石头憋着劲，说道：

五当家唤道：帮主，你节哀！

石头弯下腰——去摸地上的血渍。

他收拢拳头，紧紧的贴在鼻子上。

“许兄弟，咱们下山吧！帮主他们过会就上来了。”山口说：

许半仙啼泣道：山口先生，我不下去了，我的腿脚不啰嗦。

再说！我看见天赐那样！

山口凑到许半仙身边，说：许兄弟不去，我也不去。

许半仙捂着头，哭到：哼哼～

“帮主，你想哭就哭吧！”五当家站在石头背后，说道：

石头趴在天赐身上，哭到：嘤嘤～

“许兄弟，你不肯下山，咱们上去山洞等帮主他们。”山口唤道：

许半仙回道：我不走，我就在这里等。

山口应道：许兄弟，这里路窄，帮主他们上来了，我们不好让路。

还有，路上的积雪一尺多厚，咱们俩个的腿脚跟不上年轻人······

许半仙拭着泪水，渐渐地往上走。

“帮主，天赐走了已成事实，你如何伤心、难过，也都无补于事，当下，最重要的是把天赐的尸体······”五当家说：

“自从天赐第二次动刀之后，它就与我不在熟悉，因此，我也很少过去看它，它刚才下来的时候，它看我的那个眼神，眼神中充满憎恨，附带一点忧伤，它在用自己的方式与我告别，它不甘于老死马棚，它情愿战死杀场。”石头啼哭道：

五当家附和道：帮主，天赐是好样的，天赐虽为兽类，它比人更通人性，我们大家都得向它学习。

“我此时很后悔，后悔对他说了太多大言不惭的话，什么带它驰骋疆场！什么每次作战带上它······”石头续道：

“帮主，你不用后悔，你也没有失信于它，它的身体不适，你不带它参战，你是在保护它。”五当家打断道：

石头抹着泪水，说：五当家，谢谢你的劝解！听了你刚才那番话，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。

“帮主，你过奖，我刚刚和你说的，你心里早就明白，你只是不愿意相信，我不过是重复了一遍。”五当家回道：

石头摸了一下鼻子，接道：不管怎样！我还是谢谢你！

五当家应道：你没必要谢！你还是说说天赐的尸体应该咋处理！

石头说：把它埋掉就行。

五当家追问道：我们在这里挖个坑埋掉？还是把它送上山去······？

“路上这么滑，上山多有不便，你们就在旁边挖个坑——把它埋掉。”石头唤道：

五当家说道：帮主，你稍等。

石头埋着头，不停地抓头发。

五当家叫道：你们几个跟我来。

“许兄弟，山路陡峭，你走这么急，你当心！”山口说：

许半仙拉着树枝，应道：我走快一点，我要让身体出汗。

山口劝道：许兄弟，路上全是积雪······

“噼啪！”许半仙倒在雪地上——滑出两丈远。

“许兄弟，许兄弟，你摔到了哪里！”

许半仙伸出手，用力地拍打地上的积雪。

“许兄弟，你站起来，地上冷。”

“你走开，我想一个人冷静冷静。”

“马上就要过年了，你想躺在床上过年是不是！”

许半仙趴在地上，一声不吭。

“许兄弟，我一向敬重你，当你是我的榜样，你是我来到中国第一个朋友，我们之间无话不谈，我早把你当成了家人，我以为自已很了解你，没想！你今天让我······”

“山口先生，请允许我胡闹一次！你不知道！我大哥给了我太多，我却毁了他心爱的东西，我情愿毁的是我，省得他······”

“许兄弟，你老是纠结这个问题，你有意思吗！天赐是马，你是人······”

“我不纠结，我不忍大哥因为我愁眉不展、辗转难眠。”

“事已至此，不来的也来了，来了的——你挡也挡不了······”

“是啊！我挡不了，我得坦然面对。”

山口拉着许半仙，说道：许兄弟，你起来。

许半仙撑着膝盖，嚷道：山口先生，你站稳了。

“帮主，坑挖好了。”五当家小声道：

石头拍着身上的雪花，哽咽道：把它抬过去吧！

“你们小心点。”五当家嘱咐道：

石头迈着脚，唤道：你们埋结实点。

“帮主，你不过去看天赐——下葬。”五当家叫道：

石头抖着雪花，说道：我不去了，天赐以这种方式告别，对它，对我，对彼此都是一个最好的结局，愿它在世界的另一头——好好安息！

五当家唤道：帮主，你先上去。

石头应道：五当家，这里麻烦你了。

五当家礼道：帮主客气！

石头看了一眼山头，一步一挪的走。

“帮主，小鬼子刚才一战损失惨重，他们怕是不会善罢甘休。”五当家嚷道：

石头侧过头，说：这一点我心中有数，咱们今晚再商量这事。

“帮主，小鬼子一会上来攻山的话！”五当家接道：

“小鬼子今天不敢攻山，他们刚刚吃了一个败战，他们见过这的地势险要，他们不会轻举妄动，他们要动，他们就会倾巢出动，他们倾巢出动，他们需要时间······”

“帮主，万一不按你说的······”

“放心吧！他们会按我说的，你要是心存疑虑！你快把这里收拾完，你多派人手上去把守。”

“帮主，我收拾完这里，我就上去把守山门。”

“五当家真是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