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比他对杨靖，有喜欢、有好感，甚至下意识的把她当做能够无条件相信的人儿，却……唯独没有爱。

“此间石亭的风景如何？”

“石亭绿水、青山傍侧，自是不会差的。”涂山红红点点头。

这一世的师叔，一贯喜欢整这些风雅玩意儿。

不似前世，净喜欢想一出是一出……

这晴空万里的傍山湖水，除去少许蹦出湖面的鱼儿，再无他物，端的是清净。

给二人续完杯，王权东巍取出一副棋盘放在石桌上，问：“对弈一局？”

看了一眼围棋罐，无名将茶盏置于一旁，伸手取过一罐，“好。”

待王权东巍落好子，他打量了一番，跟了上去。

‘嗒～’

‘啪～’

王权东巍落，无名跟，毫无章法。

他们之间，真的没有共同话题了……涂山红红看在眼里，闷在心里。

师父他，不会围棋。

可以理解为怎么学也学不会的那种棋痴。

白痴的痴。

即便这半年里他花了不少时间去学，技术依旧没有任何进展。

良久，二人心照不宣的结束了一边倒的棋局，然后对视一眼，各自端起尚温的茶轻轻呡了一口。

看来涂山之皇是真的不喜下棋，嘶……他到底喜欢些什么事物啊？

王权东巍收起棋盘抿着茶，头疼的厉害。

不知该说些什么的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各自观景。

或者说在五无人主动开口的时候，大多都是如此。

有话题，就聊着。

无话题，就陪着。

又过了小半会儿，王权东巍眯着眼看向前方波澜不惊的绿水，倏地轻声道：“你好像对他很愧疚。”

品茗看景的二人同时顿住饮茶动作。

愧疚？应该算是自责？……转了两圈茶盖儿，无名沉吟了会儿，点点头：“是。”

见此，涂山红红瞥了一眼二人，默不作声。

这件事早已成了一道枷锁，即使师叔已然转世，师父也不打算自己卸下来。

就在这时，一只浑身雪白的海东青自云层中冲出。

那双黝黑如珍的鹰眼满是野性，雄枭之声响彻千里。

“你看那海东青。”

王权东巍指着那展翅翱翔的海东青，宽慰道：“无拘无束的，多好。”

“是啊……”循着前者的指尖望向海东青，无名扯起嘴角，洒然一笑：“无拘无束。”

但，世间万物，皆有拘束，或人，或物，都沉溺在无边的牢笼之中。

自愿？被迫？都不重要……

见无名展露笑颜，颇有些不解风情的涂山红红绿眸泛红，放下茶盏倚在亭沿，感慨道：“好漂亮的鸟儿。”

说罢，她对着自由翱翔的海东青勾了勾玉指，“过来。”

那跳过开智、一路直冲妖将的海东青翅膀一顿，好似感知到了什么，一双黝黑漂亮的瞳仁写满恐惧。

不去会死的……它本就不多的脑容量下意识地驱使着它的动作：

收拢翅膀朝石亭方向坠落，待接近石亭时张开翅膀一扑棱，动作轻柔地飞到涂山红红的玉指之上。

顺道讨好的‘叽叽’叫着，怎的一个乖巧……

“呀，还挺可爱的～”

涂山红红摸摸那讨好蹭过来、又白又毛绒的小脑袋，轻轻一笑：“白白的，软软的～”

王权东巍：“……”

无名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