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放心，我一定会找回咱们的弟弟，怎么也得让他入土为安不是？”

云汐笑得明媚无比，“谁让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呢。”

她拍了拍脏兮兮的裙摆，不带一丝留恋的起身离去。

在她走后，一座简陋的坟堆前，赫然立着一块上书‘小苏名兄长——王东巍之墓’的墓碑。

不知道过去了多久，

三年？

五年？

还是十年？

在涂山自顾自沉浸在梦中的涂山红红得到了涂山容容传来的消息：

云汐死了。

她听完只是呆呆地愣了一下，而后，继续缩在藏书阁的某一处角落做梦。

死了便死了吧。

衣摆铃铛散落于地，孤落落的避开了一切……

又是数年，卸去涂山职务的金衢死了。

死在了一个人类女子的怀里，除了她，一时间竟是没人知道那个曾经几乎能睥睨皇道之下的强者死了。

“你为什么不反抗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
人类女子眸中的黑雾逐渐散去，转而被浓浓的水雾弥漫。

“为什么，到底是为什么……”

“你不知道妖死则缘灭嘛……”

她拔出那柄杀死他的刀，染血的短刀在体内另一道意识的尖叫声中捅入自己的心脏，没有一丝犹豫。

几月后，一伙隶属于妖盟的妖怪发现了二人。

“这是……涂山的金衢？”

“等一下，这不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通心狐吗……”

涂山，

“金衢埋葬好了吗？”

空青点了点头，叹道：“您放心，金衢已经葬好了。”

坐在门口，晒着阳光喝着茶的涂山容容微微颔首，漫不经心道：“空青，你去苦情树下待着吧，不要逼我动手。”

空青眸光微闪，“容容小姐…您……”

“没人告诉过你，苦情树不可乱动吗？”

涂山容容转过头，笑的有些苦涩，“涂山这些年，辛苦您了。”

到底是一手带大她的人，如若可以，她是真的不想走到这一步。

但空青却没有怪罪怨恨的意思，而是幽幽一叹后福身一礼：“容容小姐，珍重。”

“……珍重。”

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，涂山容容将涂山曾经贡献极大的二把手镇压在苦情树下，时限为……永世。

又是数十年，

在白月初、王富贵相继离世，进入转世续缘队列的时候，沉溺梦中、不知年岁的涂山红红被叫醒了。

“你，想死吗？”

涂山红红睁开眼，没有不满，更没有愤怒，只有无边无际的空洞。

空洞得，不似活人。

“呵呵，这么多年过去，红红小姐未免过于颓废了吧？”三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。

然而涂山红红却没有说笑的意思，原本空洞无光的绿眸霎那间化作充满狰狞嗜血的艳红，像是能摧毁世间一切的事物。

“你其实可以试试，走出这个世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