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姬征宁愿用年轻的姬尧，也不愿意用那些作战经验丰富的藩王？”赵琼道。

“那些人不好拿捏，而且小心思多，姬征怕他们心生异心……他这些年可是除了不少人，收回了许多藩地。”元璟若有所思。

赵琼突然问：“老安丰王是怎么死的？”

“就是你以为的那样死的。”元璟道。

“那你和姬尧……”

“说来话长。”元璟本不欲解释，可他沉默片刻，终究还是提了一句，“我助他除掉了他的嫡兄，他帮我除掉了我的死敌……还有旁的一些事，我不方便多说。”

“原来如此。”赵琼若有所思，不再多问了。

待赵琼回屋，褚时勉问：“那个姓姬的看上去怎样？”

“勉强可以一信，至于旁的，还需要多观察观察。姬尧身份特殊，跟在他身边的时候需要多长个心眼。”赵琼道，“我们先收拾物什，七日后姬尧就要走了。”

元璟与姬尧是刎颈之交，赵琼却与姬尧没有半点交情，他姓姬，这足够赵琼对他心生警惕了。

二月初，天气渐渐回暖，积雪总算没那么厚了，房檐上冰挂融化，滴滴嗒嗒地向下淌水。

终于到了启程的时候。

临行的前一天，元璟从大理寺赶回府邸，为赵琼等人斟上一杯送行酒。

“八年未见，如今才见了几日，就又要分开了。”他神情微暗，“今后的日子，恐怕也是聚少离多，山高水远，更难相见。”

甚至，再难相见。

“山高水远又有何惧？不及亲友无踪让人痛苦。”赵琼道，“你我已重逢，是时候去找其他人了。”

两人碰杯，喝干杯中之酒。

……

姬尧只带了十多个亲卫和三个随行小厮，而三个个随行小厮中的两个就是赵琼和褚时勉。

“我去北地实在是艰险，若不是正则开口相求，我是不会带你们走的。”姬尧道，“我会把你们带到福临城放下，剩下的路，你们就只有自己走了，毕竟我有要务在身。”

“镇国将军肯相帮，草民已是感激不尽。正事要紧，草民不会因一己之私耽误将军的正事。”褚时勉道。

“你们去那边找谁？”姬尧随口问了一句。

赵琼道：“草民幼时失散的同乡故交。”

易朝州在户部备案的假籍贯是柳陶，赵琼就出身柳陶，这样一算，他们还真是老乡了。

“什么故交让你们兄弟俩不远万里跑去北地，连命都不想要了？”姬尧问。

赵琼道：“正则说您与他为刎颈之交，而我与我将要去寻找那个人，应当也是刎颈之交。”

姬尧笑了笑，似乎是感叹地道：“……刎颈之交啊。”他又问，“正则说你与他是兄弟，我以前怎么没听他提起过？”

“我们年幼时以兄弟相称，算是兄弟罢。”赵琼道，“那时连年灾荒，我们分开后很久未见了。他没有提起过，估计是以为我们已经死了。”

“怪不得……”姬尧道。

姬尧问完了想问的话就不再出声了。

他们一行人都是骑马前行，没有乘坐马车，因为这样速度快。

褚时勉担心赵琼身子骨受不住，但是她只是表面看上去身材单薄罢了，男人女人的身形毕竟是不一样的，赵琼和男人相比瘦弱，实际上她身体再健康不过了。

褚建之和湘玲应该也已经出发了，元璟选了信誉良好的镖队送他们。赵琼北地之行花费的时间更长，褚建之和湘玲在到达云和县后需要逗留一段时间才可以等到他们。

三个月为期。如果时间到了，褚建之却没有等到赵琼和褚时勉，他就会先行一步，带着湘玲前往南边。

一定可以赶得上……

赵琼看着官道上未化的积雪，默默想道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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